①儿子比我高了。
②一天,我看他打蔫,就习惯地摸摸他的头。他猛地一偏脑袋,表示不喜欢被爱抚。但我已在这一shùn间的触摸中,知道他在发烧。
③“你病了。”我说。
④“噢,这感觉就是病了。我还以为我是睡觉少了呢。妈妈,我该吃点什么药?”他问。
⑤孩子一向很少患病,居然连得病的滋味都忘了。我刚想到家里专储药品的柜里找体温表,突然怔住。因为我当过许多年的医生,孩子有病,一般都是自己在家就治了。他几乎没有去过医院。
⑥“你都这么大了,你得学会生病。”我说。
⑦“生病还得学吗?这不是已经病了吗?”他大吃一惊。
⑧“我的意思是你必须学会生病以后怎么办。”我说。
⑨“我早就知道生病以后该怎么办。找你。”他成竹在胸。
⑩“假如我不在呢?”
11“那我就打电话找你。”
12“假如……你终于找不到我呢?”
13“那我就……就找我爸。”
14也许这样逼问一个生病的孩子是一种残忍。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须独自面对疾病。既然我是母亲,就应该及早教会他生病。
15“假如你最终也找不到你爸呢?”
16“那我就忍着。你们早晚反正会回家。”儿子说。
17“有些病是不能忍的,早一分钟是一分钟。得了病以后最应该做的事是上医